【短片系列】同居三十题（6-8）
·不写BE，全系列HE
·OOC我的锅
6.大扫除
快过年了，齐铁嘴准备回自家香堂去大扫除。虽然已经住进了张府，但有时白天想开铺的时候也会回去坐一天。他府里也没什么下人，宅子也不大，平时都是小满在打理。眼看快到除夕了，还是得回去帮帮忙。
张启山前阵子因为处理军务和关系走动忙得不可开交，今天终于能闲下来在家待上几天准备过年，却见齐铁嘴要回家。
“老八，打扫就交给下人吧，我叫几个人过去你那边。”
齐铁嘴摆摆手说：“不用了佛爷，以前也都是我和小满打扫。我那香堂里的摆设一般人可不能随便乱动，要是挪了位置或是碰坏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虽然他张大佛爷百无禁忌，也不讲究摆设和禁忌。不过他知道齐铁嘴很讲究这些，也就随他去了。
“那佛爷我就先回去了。”
“诶等等”齐铁嘴刚要走出大门就被张启山叫住，“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正好也去给你家先辈们烧柱香。”
“也好，那我们走吧，佛爷。”
两人来到齐府的时候，小满已经拿好了大扫除的用具，搬出了一些损坏或者不用的旧家具。看见两人进门，小满放下手上的旧椅子，走到他们跟前。
“八爷，佛爷，你们来了。”
“嗯”张启山向他点点头。
齐铁嘴拍拍小满的肩：“今天你怎么动作这么快啊，都开始搬旧家具了。”
小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这不是想着快点打扫完回乡下去嘛。”
看他低头嘟囔的模样，齐铁嘴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就想逗逗这小伙计：
“是和赵家磨坊的那个姑娘一起回乡下吧。”
“哎呀八爷！”小满被逗得羞红了脸，跑内厅去了。
齐铁嘴看着小满仓皇逃离的背影轻笑出声，张启山看了也觉得有意思，弯了弯嘴角。
“东西我都放在门边了， 您自个儿拿吧！”小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两人往门边看去，扫帚簸箕抹布都堆在角落里。
张启山走过去拿起了一把扫帚，齐铁嘴以为他想帮自己拿，伸手想接过来，没想到张启山绕过了他。
“哎呀佛爷，难不成您想帮我打扫卫生不成？”
“怎么？你是觉得我不会扫地？”张启山掂了掂手中的扫把，看向齐铁嘴，觉得自己好像被看轻了。
“不是，我没觉得您不会扫地呀。可这粗活哪能让您来干，您可是佛爷啊。”
“你还是八爷呢，你干得，我干不得？快，拿上抹布，抓紧干活，待会儿你那小伙计要赶不上和姑娘一起回家了。”
齐铁嘴妥协了，拿起抹布就上里间干活去了。
扫除扫了一下午，到黄昏的时候，三人终于把府里打扫干净，清理出来的旧家具也让人搬走处理了。小满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就拿了行李快步往外走了。
“这小满，有了姑娘就归心似箭，真是儿大不中留。”齐铁嘴对着早已没有人影的门口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
一旁的张启山刚穿好外套，看见齐铁嘴倚着门框，一副嫁女儿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行了，人都走远了。走吧，我们去给你家先辈们上柱香。”
“好的，佛爷。”
齐铁嘴把点燃的线香分给张启山，然后两人站在齐家祖宗牌位前行礼。
爹，齐家祖宗们，愿你们能保佑佛爷在这乱世中能守住这座城，守住这里的百姓。
齐家前辈们，愿你们能保佑八爷平平安安，不被卷入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
齐铁嘴把两人的线香插进了香炉，和张启山走出了香堂。锁好门，两人坐进了张副官停在拐角的车。
“哎佛爷，今年头一回在张府过年，你们张府是不是按照在东北时候的习惯来啊？”
“嗯。”
“这都有些什么菜啊？”
“有你爱吃的。”
“那您发不发压岁红包啊？”
“发。”
“哟，佛爷您可真大方。那你们放不放爆竹呀？”
……
太阳慢慢地沉了下去，街边店铺早早关了门。路上行人提着礼盒，走在回家的路上，遇见熟人寒暄几句，互问置办了什么年货。街边玩累了的小朋友被各自的家长牵回家，嘴里还嚷嚷着别人家过年会有什么好吃的。有钱老爷小姐们路过乞丐身边，从皮包里拿出一些铜板丢进脚边的碗里。
这一年快结束了呀。
7.浏览过去的照片（私设多）
抗战结束之后，齐铁嘴从欧罗巴回来，陪张启山在格尔木的休干所住了几年，而后又回到长沙。只不过以前的宅子都不在了，他们就在近郊又买了间小宅子，布局倒是有点像当初的齐家香堂。
有天午后，张启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齐铁嘴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手上还拿了一本大相册。
看着边上人仍旧带着那副玳瑁眼镜，手指在一张张相片上划过，不禁开起了玩笑：“八爷今天怎么有如此雅兴，回顾年轻往事？”
齐铁嘴侧过脸，推了推眼镜，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行啊？”
然后指着一张张启山穿军装的照片说：“佛爷你看，你年轻的时候多英姿飒爽啊，你看这军装穿的，有模有样的。”
张启山听了这话有些不悦，坐起身看着齐铁嘴：“那我现在穿军装就没模样，不英姿飒爽了吗？”
齐铁嘴扶着眼镜，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然后抿着嘴摇了摇头，开口：“嗯，是还有那么点。不过，英雄迟暮，您现在也是和我一样，每日喝喝茶，养养老咯。”
张启山哼了一声，不跟他一般见识，躺回到躺椅上。耳边是哗哗的翻页声，还有齐铁嘴不时拿着相册凑过来指着某张照片和他说拍照的背景故事。
“佛爷你看这张，是在某次战前训话的照片吧。这场仗我记得，我后来有看老九给我寄的剪报，里头还夸你来着。真帅气。”
张启山抬起眼看了看齐铁嘴指着的照片，是他站在小土坡上背对着即将破晓的太阳，给底下士兵们做战前鼓舞士气时被偶然救下的战地者拍的。当时那场仗打的十分艰辛，他和张副官带着所剩不多的兄弟死守一个据点，等待援军的到来。在黎明前，他重新整合了队伍，进行最后的训话。当时他们都是抱着战死的决心，一个个视死如归。索性援军及时赶到，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不过张启山只是“嗯”了一声示意，并没有过多的言语。谁让刚刚有人说他英雄迟暮英姿不在的？
“这张是你受伤包扎的照片。”齐铁嘴知道，张启山以前为了从日本人手中救他就留下许多刀伤，抗战的时候又添了许多新伤。这张照片上的弹孔他后来也见过，左手手臂处，是在某次偷袭战中被日本人打伤的。
张启山这回正眼看了照片，有些得意，还用手指着说“当时战地药品紧缺，麻药打得不够就给我取子弹了，我一声都没吭。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也没说这是假的啊。”齐铁嘴拿回相册继续翻页。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行行，佛爷您真棒，佛爷您威武霸气。”齐铁嘴说着，还竖了根大拇指。
这还差不多。张启山点点头。
翻了页，齐铁嘴看见一张启山和一个记者模样打扮的年轻姑娘的合照，那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笑得也很开心的样子。
“佛爷，这小姑娘是谁呀？长得还挺好看。”
张启山转过头看了一眼，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当年救下的那位女记者，照片是在打完那场胜仗之后拍的。这姑娘是位战地记者，从那以后就经常跟着他的部队做采访和记录。年轻姑娘很容易被英俊威猛的男人所吸引，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当时部队里大伙儿都看出来姑娘的心思，有些好事的还起哄来着。这张照片就是在一次部队战后休整，有人起哄要他俩合照时拍的。
想到这，张启山觉得有些尴尬。虽然他觉得齐铁嘴不会怀疑他和这姑娘会有什么猫腻，但他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当年有个北平大小姐穷追猛打，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暗恋。
他踌躇了一下，开口道：“就是当年在攻打一个据点的时候救下的一位战地记者。”
“哦？战地记者啊，好像听说过有这么个人，挺有名的把。跟和你们部队写了好多文章呢，我在欧罗巴的时候都在报纸上见过。叫什么来着……”
“老八，你吃醋啦？”
“嗨哟佛爷，我这一把年纪了，吃什么醋啊。不过佛爷您的女人缘一直都这么好呢。”
“这说明我一直英俊潇洒英勇神武！不然八爷也和我说说在欧罗巴的见闻被。”刚刚被提到过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启山，这会儿顺着杆子横了起来。
“我可不像佛爷您那么英俊潇洒女孩子见了都喜欢。咦，这是你和老五小九的合照，啥时候拍的？”齐铁嘴指着一张三个人的合照问。之前他没见过这张照片，应该是最近才放进去的。
“这张啊，是当年老九带着物资药品来找我，恰巧在杭州附近，狗五闻讯也赶了来。还好有这些，我的部队才可以继续打仗。后来霍家和二爷他们也有辗转给我们运来一些药品。”
“真好，大家还记着九门兄弟呢。可惜当时我不在这儿……”齐铁嘴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当年大清洗，他被张启山强行押上了开往欧罗巴的船，狗五去了杭州，解九到了香港，其他几门也都四散在各个角落。虽然后来年代和平了，得知各自还安好，不过他们这些人也不再是当年雄踞长沙城的九门了。他和佛爷，经历了太多波折，才能拥有现在安稳的日子。
齐铁嘴一时感慨不已。
张启山知道齐铁嘴想起以前的事有些感伤，这些年他一个人在欧罗巴生活也并不顺遂，心始终系在国内战场。这一分别就是数年，再见面时两人都已不再年轻。
“不过现在也挺好，起码我们都熬过来了不是。”齐铁嘴适时打破了低沉的气氛。张启山抚上那人放在相簿上的手，点点头。
“嗯。现在的日子挺好的。”齐铁嘴回握住张启山的手，笑了。
是啊，他们经历了那么多，能拥有现在这样的日子，在院子里放个茶桌躺椅，晒晒太阳喝喝茶，聊聊往事，挺好。
8.吐槽对方的生活习惯
齐铁嘴从以前开始就有每天起床后算上一卦的习惯。这个习惯张启山在把人拐进家里后就知道，也没干涉。中途分开数年两人重新一起生活，张启山发现齐铁嘴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
有天起床，张启山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老八，这么多年你这起床起一卦的习惯还没变啊。”
此时齐铁嘴刚卜完一卦坐在床头，听见张启山的话抬头看了他以前，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你都说这是习惯了，当然不会变啦。”
“这都什么年代了，没有日本人，也不用下墓了，群众也不算命了，你还给谁算啊？”张启山走过去帮齐铁嘴翻平了衣领。按说以前世道乱，人们也都迷信，这算命的算一算也无可厚非。可现如今流行无神论，奇门八算的名号就是还有流传，也没人来算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佛爷，就算我齐八爷在现今社会无用武之地，反正也没坏处，算就算呗。”扣好纽扣，齐铁嘴整了整衣裳，准备出门去准备早饭。
张启山想来也是，跟着齐铁嘴出了房门，他得去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这么多年，他早起练身体的习惯也没变。以前是跟着军队操练，现在是晨练，没差。
吃过早饭，齐铁嘴说要多买些菜，拉着张启山去菜场买了不少菜。张启山觉得奇怪，家里就两个人吃饭，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菜。问齐铁嘴，对方还故作神秘地说了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果然，快到傍晚的时候，门口来了一辆车。张启山出门一看，是女记者一家。当年张启山曾表明自己有一个远赴欧罗巴避难的恋人，等战争结束就会回来团聚。在这样的明示下，记者放弃了对张启山的心思。后来她就在北方做采访是遇到一个同行，结了婚还生了两个孩子，偶尔和张启山有通讯。不过张启山没想到她会带着家人来长沙。
“方记者，你怎么来了？”张启山走出门去迎接。
“我们被公派来这边做一个访问，就顺道来看看，这是我的丈夫和孩子。
方记者和张启山打了招呼又介绍了自己的家人，然后被迎进家门。齐铁嘴这时刚好换了身衣服出来，就和方记者一家攀谈起来。齐铁嘴本就能说会道，长得又令人亲近，很快就和方记者一家聊开了，还留了对方在家吃晚饭。
张启山主动起身去厨房做饭，齐铁嘴解释说，自己根本不会做饭，没把厨房炸了就算不错了，张启山明令禁止齐铁嘴使用厨房。
晚饭过后方记者一家就告辞了。整理完厨房的两人搬了椅子和小茶桌到院子里喝茶乘凉。张启山喝着茶，说还好早上就备好了菜，不然晚上都来不及买菜做饭。
“那是，我齐八爷的卦从来都是很准的。”齐铁嘴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得意的说着。
“这是你算出来的？”
“是啊，早上的卦象显示，佛爷你今天一位故人来访。我就想指不定会留在家吃饭，于是就多买了些菜。”
“你……”张启山有些迟疑地看着齐铁嘴，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了。
“我什么？”
“所以你每天早上起来是给我起卦？”
“那是自然。”齐铁嘴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放在了茶桌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张启山有些惊讶，原以为他应该是给自己卜个凶吉，毕竟当年自己可是动不动就威胁他下矿山的。
“嗯，大概是从你从武藤那里救了我之后，我想一直跟随你的时候吧。”齐铁嘴也不掩饰。确实是从被救的那个时候，他认定了张启山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同时也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于是由每天给自己算一卦的习惯改成给张启山算，毕竟张启山要面临的危险比他多多了。直到后来他远赴欧罗巴，也没有停止过。
张启山又问：“在欧罗巴那时候也是吗？”
“嗯”齐铁嘴点点头，“有时候算到小吉，就觉得应该是打了胜仗，夺回一座城。有时候是大凶，就想着你是不是受伤了，或者……咳，欧罗巴这边的消息没那么快传来，解九和我通讯也有间隔。”
张启山能想象出齐铁嘴算到卦象时候的心情，因吉而喜，凶时而忧。那些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每天牵挂着祖国忧心着自己。万一他要是战死沙场，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张启山扣住了齐铁嘴放在茶桌上手，捏了捏。
“你以前就总嚷嚷着大凶，可这么些年我什么事也没有。我说了我不信命，我的命是拿来破的。”
齐铁嘴直到张启山这是在让他安心，于是拍了拍对方的手，说：“是，是，你张大佛爷命里有三昧真火，再大的凶也凶不过你。”
两人岔开话题，又开始聊起了刚刚那一家人。
坚持这么多年的习惯啊，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就算每日无事发生，齐铁嘴还是愿意在晨间给张启山算上一卦。
TBC
☆碎碎念时间
我的手癌还挺严重的，所以回头看的时候往往要改好几处_(:з」∠)_
这次更新有挺多私设的，抗战情节经历什么的。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就当是纯属虚构，嗯。
我觉得这三题写得略有点类似意境，尤其7、8两题，看来我的脑洞还是有局限性啊orz……
这两天下海写文收到姑娘们的鼓励，这是太感动了，你们的鼓励就是我坚持的动力（。
不过得开始构思新视频了，我立了“在应老师生日时产出2个视频”的flag，得抓紧了。
再次谢谢大家的鼓励
下次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