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造车

 

【一八】收养 03

* 养成年下 

 设定请看前文


01      02


正文:

第二天一大早,小满就被厨房里叮铃哐啷的声音吵醒了。齐八爷开门做生意晚,连着下人也用不很早起。按说齐家香堂不敢来贼,惹了齐八爷指不定会遭什么玄学报应。会不会是自家爷捣鼓什么东西做法?小满连忙翻下床穿衣服,抬头看了眼窗外,天才蒙蒙亮。

着急忙慌地来到厨房,发现是昨天来的那个小孩。那人正弯腰从地上捡起舀水的勺子,看到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略带尴尬地把勺子放回灶台。

“哎哟你个病患起来了?快去边上坐着。真是,一大早的,害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小满上前,那人自觉地退到一边,扶着墙小心地在小板凳上坐下,看着对方整理起被自己弄乱的灶台。

“我等了会儿,没人起床”张启山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他只不过是想弄点吃的而已,谁想到碰倒了堆在一起的蒸笼,连着边上的勺子也掉了。

小满一边整理那堆蒸笼一边说道:“我们爷不爱起太早,我也能多睡会儿。话说你怎么起这么早?天才刚亮呢。”

“在码头上起的比这早多了。”

“天没亮就起啊?那个四爷真不是虐待儿童吗?”小满码好蒸笼,去角落水缸里舀了水准备生火,嘴里还在碎碎念,“看你这一身伤的,估计是没好到哪里去。九门四爷那人咋样大家都清楚,真是难为你个小鬼了。”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张启山坐在小凳上一脸不屑。

“嘿,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小满从灶台后面抬起头,“我比你大六岁,得叫哥,知道吗?”

张启山侧过头不说话,看着院子里的树,上头已经有鸟跳着叽叽喳喳。在生火的小满还在说着他年纪大的事,不过张启山完全没有在听。

等早饭上桌,齐铁嘴也醒了。他在客房睡得不沉,醒得比平时早,想着过过会儿二月红就带着张日山来了,早点起床也好。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张启山早已在饭桌上等候。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早起,不知道该说这小孩什么好。

“你弟弟待会儿就该来了。”齐铁嘴往粥里夹着小菜,对方听到这句话才抬头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齐铁嘴对着态度已经见怪不怪,自顾自喝着粥。也不知道这北方人习不习惯南方的早饭,不过看上去那人也不挑的样子。

早饭过后,二月红就带着人来了。刚走进大门,张日山就大喊一声“大哥”,撒了手往里跑。张启山见了人一脸欣喜若狂,就要起身冲过去的时候,被齐铁嘴一把按住肩膀。

“诶诶诶,你还有伤呢。”

说话间,张日山已经来到眼前。刚想伸出手抱上去,看到对方身上的绷带生生停了下来。

“大哥,你伤怎么样了?”

“我没事了,你放心。”张启山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你怎么样了?没被人欺负吧?”

“我很好,唔……没有人欺负我。”张日山没有说陈皮的事,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些心虚。

张启山见人这幅模样,心想一定有所隐瞒。他抬头看了二月红一眼,又把人拉近自己,推开袖口看手臂。一只手前前后后检查完,又抓过另一只手看,但除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并没有添新伤。他略微送了口气,但仍旧没有放下心来。

二月红知道张启山什么意思,解释道:“放心吧,我们没有伤害日山。我和丫头都当他是自家人看待。”

张启山盯着二月红,眼神仍然没有放下戒备。一旁的张日山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说到:“大哥,二爷和夫人确实对我很好,没有欺负我。”

“要是被欺负了一定要和我说,好吗?”

“嗯”

齐铁嘴看俩小鬼久未见面有很多话要说,就由两人在角落说悄悄话,自己则是和二月红坐下边喝茶边聊。

 

“你看他俩,说不完的悄悄话。”齐铁嘴看了眼坐在门边的兄弟俩,小的正兴奋地说着什么,大的安静地听着,不时跟着一起笑一笑。小小年纪经历了那么残酷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安定下来,真好啊。

二月红跟着看过去:“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他们能住在一起。不过眼下丫头还有三个月生产,我们实在分不出太多心力。小九家就算大姨太没有身孕,以他家那些老顽固,接纳一个外人也很困难。”

“我知道。所以昨晚我也仔细想过,二爷就还好照顾夫人吧,小孩就交给我。日山要是想来也行,我看他挺乖的,能省不少心。”

“听你的意思,张启山很不乖咯?”

“他啊?”齐铁嘴瞥了一眼坐在阳光底下的某人,“极度别扭,小屁孩。”

“哈哈哈,我看出来了,这孩子戒心挺强的。这也难怪,他已经12岁了,见多了阴暗,确实没那么快接受别人。你以后得多努力了啊。”

“随缘吧。”

 

那边大人们聊起了家常,这边小孩们却“心事重重”。

“我问你,你不能骗我。”张启山认真地板起脸,“那个二月红到底对你好不好?有没有逼你做什么?有没有欺负你?你老实和我说。”

“真的没有欺负我,大哥你放心吧。”张日山显得有些急,“他家夫人很好的,会带我出去逛街买吃的,还会做面。”

“那我一开始问你的时候你怎么支支吾吾的?”

“唔,这个……”张日山低着头咬下唇,纠结要不要把陈皮的事告诉对方,他怕他说了张启山会去闹事。其实陈皮也没有那么坏,会带他去买糖油粑粑抓螃蟹,只不过老要他陪着练九爪钩就很惹人厌烦了。

“你说啊!不能因为他收养了你就能对你做坏事吧?”张启山耐心耗尽,问话也变得不耐烦。

张日山连忙道歉并安抚道:“对不起大哥。因为,因为二爷他们确实没有对我做坏事。但是他家里还有个徒弟,比我大,平时练武的时候会拉上我。我打不过他,所以有时候就……”

张启山心下了然,捏紧了拳头:“他叫什么名字?”

“陈皮……啊大哥,你不会是想去报仇吧?不要了吧,他被二爷丫头教训过之后没有再找我练九爪钩了。”

“真的吗?”

“真的!那天八爷也在,八爷很凶地说他了。大哥你放心吧,我在二爷家里挺好的。二爷还说,你要是想来也可以。”

张日山期待地看着张启山,张启山思考了一阵,把人拉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日山,你听好了,就算他们表面对你再好你也不能全信,难保他们背后是不是真心,以后会不会又抓你去实验。”

“啊?二爷不会这么做吧?”

“现在不会,谁知道以后呢?之前那些张家人的下场有多惨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答应过你家人要保护好你,就不会让你再和之前那样被他们抓去放血做实验。而且我们是张家人,迟早有一天是要回去的。”

“回去?什么时候?”

“再等等,等我伤好了,我带你回老家。”

“可是,老家的人……”想到先前那场浩劫,张日山不自觉红了眼圈。他们在撤退的时候碰到了袭击,死了好多人,大家各自分散。他和大哥跟着剩余一些人逃跑的时候又被抓进日本人的集中营。日本人发现他的血最特殊才一次次把他带到实验室放血,又不弄死他。想到刀子割在身上的感觉他就瑟瑟发抖。

张启山用没受伤的手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死了很多人,爹娘……总之,我们先想办法找到走散的族人,之后再做打算,好不好?”

“那我们要怎么找呀?”

“嗯……反正我会有办法的,你别担心。”

“噢。”张日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他也想回老家,但是外面这么危险,他不确定还能不能回得去。不过他大哥说没问题就那就一定没问题。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要告诉二爷他们吗?”

“不!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张启山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张日山连忙点头答应。

“你先好好待在二爷府里,有人欺负你的话和我说。我努力攒些钱,到时候有盘缠了就能上路了。”

“大哥,你还要下墓啊?你都伤成这样了”

“这样来钱快,在九门里做这活儿比较方便。我的伤不要紧,上次是我不小心,以后不会了。你有空可以来找我,我教你一些招式,这样就不会被那个叫陈皮的欺负了。”

“嗯。”

 

二月红看时间差不多,来找张日山回家吃饭,顺便问张启山愿不愿意跟他回去。出乎他的意料,张启山表示想留在齐府养伤,日后去留再做打算。

齐铁嘴没有异议,他到不介意家里多个人,虽然这人性格实在不怎么讨喜,但他觉得相处久了取得信任就会有转变。

“那行,以后启山就留在你吧,你府里只有小满,他也可以帮把手。这儿离我府里也不远,俩小家伙可以随时见面。”二月红看着兄弟俩,觉得这样可行。话锋一转又说,“这样吧,今天你们来我府上吃饭吧,叫去厨房多做几个菜,也让启山小兄弟看看,我们待日山如何。”

齐铁嘴刚想答应,张日山就先雀跃起来:“好啊好啊!大哥你来吃饭吧,二爷家的厨子做饭可好吃了。”

二月红和齐铁嘴看他这样笑开了,张启山别扭地转过头说了个“哦”。

一路上,张日山都在兴奋地介绍红府,描述他在梨园看过的戏。小孩子心思单纯,即使刚刚聊的事再重要,这会儿被别的事吸引,仍旧欢欣鼓舞。

张启山默默听着,心里却想着他刚才说的事。总有一天他要带着日山回去,这里的生活再好也不是家。

 

果然,红府的饭菜十分合人胃口,张启山不自觉吃了很多饭。

“你这小子,在我家香堂怎么不见你食欲这么好?”齐铁嘴见对方又要了碗米饭,忿忿说道。

二月红瞥了他一眼,给日山夹了摆在最远的一道菜,回答道:“你那什么口味,适合小孩吃吗?更何况他还不是长沙人。”

齐铁嘴一想也是,自己口味重,小满做菜都是满盆辣子,外人自然是吃不惯的。

他心虚地笑了笑,说:“那我以后让小满做清淡些的菜,嘿嘿。”

丫头听了也捂着嘴笑。她喜欢孩子,当初有向二月红提过把兄弟俩都接到自己家来,兄弟分散着住也不太好。不过先是四爷把人给带走了,现在她怀孕七个月,身子本来就弱,怕照顾不及。所幸孩子有了去处,齐八爷为人谦逊温和,与孩子相处应该会很和睦。

 

张启山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也多。当然,他也暗自和对面的陈皮较着劲。

他刚进红府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张日山口中说的陈皮了。

陈皮见又来了一个没见过的孩子,而且一进门就死死盯着他,一副十分挑衅的模样。看来这人就是张日山的大哥了。陈皮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直到二月红敲了他脑袋要他对待客人要有礼貌,他才装模作样地打了招呼,在大人们看不见的时候又用眼神争锋相对。

虽然张启山现在看上去缠着绷带惨兮兮的样子,但从眼神可以看出来,这人绝不是善茬。陈皮隐隐感到兴奋,他在这一片打出了名气,比他大几岁的男孩都不敢把他怎样,现在来了个张启山,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对方交手。

 

饭桌上两人先来了次“交手。

张启山用勺子略带困难地舀着菜,但陈皮每次都要用筷子去骚扰,搞得好不容易舀进勺子里的菜都被“不小心”打翻。

次数多了,二月红察觉出来,在陈皮再一次出手的时候,他一伸筷子把捣乱的筷子压在底下。

“陈皮,你干嘛?不好好吃饭就出去。”

陈皮悻悻地撤回了手,二月红把原本张启山要的菜夹到他碗里。陈皮偷偷瞪了他一眼,张启山一脸得意。

 

事情定下来之后,张启山正式住进了齐府。

齐府平时要做的事不多,虽然只有一个伙计,但除了一些生活琐事,最忙也就是去乡下收租,除此之外没什么要紧事。

张启山在码头那段时间就算不下墓也有很多事做,四爷手下不养闲人,做得越多工钱也越高。所以在齐府可以说是十分清闲。再加上他的伤还没好全,大部分时间他都坐在后院里边晒太阳边看小满干活碎碎念。有几次他想帮小满干活,但没动几下就被人支走。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能坐着别忙活了吗?还想跟上次似的劈柴把伤口崩裂了啊?”小满把人按在椅子上,“伤患就要有伤患的样子。”

“那我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你可以跟八爷学啊,他不介意多一个徒弟。”

“学算命啊?那还是算了。”张启山满脸不屑,他可不信命。要他学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如让他多下几个凶墓。

小满直起腰教训道:“八爷和那些江湖算命骗子可不一样,他能有今天的地位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能被八爷指导那是你的福分,你知道有多少人盼着八爷那一卦吗?”

张启山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

不过他也会偷偷在前厅屏风后听齐铁嘴给人算卦,想听听到底别人口中的“奇门八算”有多厉害。但听了一阵之后,他觉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来说去还不是模棱两可那几句,和以前在街上听的那些算命先生差别也不大。只不过齐铁嘴的算命工具多了些,说的话又煞有其事的样子。再者,齐家香堂的规矩是“一买一算”,卖货送算。做地下买卖的人迷信,对算命之道自然深信不疑。相对的,因为奇门八算名声在外,为了求一卦来买货的也大有人在。所以尽管齐家在九门中只是一个小堂口,也照样生意红火。

张启山认为这就是生意人的手段,利用人迷信的心理赚钱。不过在这一点上,他倒是佩服齐铁嘴。而且这里宝贝这么多,其他几门下墓得来拿来出货的也不少,不缺货源,这也能证明齐八爷的能力确实不俗。

 

虽然张启山不屑于向齐铁嘴求教,但齐铁嘴有空的时候倒是会关心他几句。

齐铁嘴有给他看一些书,测试他学识水平。他读过几年书,不过读得不多,经常逃学。家里人对他的学识要求并不高,会认字,懂祖传下墓手艺就行了。这年头有手艺能混饭吃比一口文绉绉要活得久,所以他也不爱学那些拗口的东西。

但齐铁嘴可不这么认为。不要求成为什么文化人,但基本学识还是要有,不然说话跟大老粗似的太野蛮。就像四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靠武力制约手下,凶是凶,吃得亏也不少。

“你干脆和你小兄弟一起去学堂得了。”吃晚饭的时候,齐铁嘴提了一句。

张启山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吃他的饭。

“反正你也闲着,多学点知识也好。”

“我不去。”

“你就认识几个字,以后与人相处不得吃亏吗?”

“比他们凶就可以了。”张启山扒着饭,说出他的以暴制暴理论。

齐铁嘴放下碗,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小小年纪别总苦大仇深似的。不是让你有多大成就,多少学点文化,不至于以后吃没文化的亏。”

张启山默默吃饭不说话,他坚信用拳头说话最靠谱,把人打的服服帖帖就不会吃亏了。

齐铁嘴叹气,拿起饭碗接着吃饭,随口念道了一句:“唉,你不愿去就算了,强迫你也没什么好处。不然跟陈皮似的,把学堂先生气得够呛。”

“什么?陈皮也去学堂?”张启山突然把碗砸在桌子上,吓了齐铁嘴一跳。

“怎么?你跟陈皮很熟?”

“那我也去。”

“什么?”

“我说,我也去学堂。”

 

张启山被安排进和张日山一个学堂。头几回他还老老实实按时过去,张日山也显得尤为高兴。不过那几次他都没有遇到陈皮,于是也就不高兴每天守着,往往来了见人不在就溜号,有时还会带上张日山。

他的伤好了大半,不时会帮齐铁嘴去拿货验货,小满去收租他也跟着。在别人屋檐下,什么都不干似乎有些说不过去。等过阵子身体没问题了,他再回码头去干活。他还指望着能攒些钱带张日山去找散落的张家人。

 

这天下午,齐铁嘴刚送走一个客人,红府的下人就急急忙忙闯了进来,说有急事。他立马吩咐小满看好家,跟着下人赶往红府。

来到红府,刚进院门就见二月红站在院中,满脸怒气。旁边站了两个鼻青脸肿的半打孩子,还有怯生生的张日山。

齐铁嘴匆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看了看张启山,又看了看陈皮,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二月红压着怒气指着陈皮:“我一不注意你就出去打架,学堂不去就算了,说了多少次不要和人起冲突,就是不听劝!”

“不是我先动手的!”陈皮立马反驳,扯到嘴角的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还犟!”二月红气得发抖,刚想上前,被齐铁嘴拦了下来。

他把二月红按在椅子上又递上一杯茶,说:“二爷消消气,还是先了解下事情始末再教训也不迟。”

这时丫头也出来了,拿了药想给两人擦一擦,被二月红一声喝:“先让他们说清楚!”

丫头为难地看了齐铁嘴一眼,齐铁嘴抿着唇摇了摇头。于是她只好先把药放下。

 

“你们俩谁先说?”齐铁嘴左看看又看看,最后指了指张启山,“启山,你来说,为什么打架?”

张启山从鼻腔哼了一声,偏着头不搭理,齐铁嘴只好又问陈皮:“那陈皮你说。”

陈皮给了他同样的“回答”。

齐铁嘴一拍桌子,大声嚷到:“欸,你俩什么臭毛病?”他想了想,忽然转向张日山,“日山,你知道他俩为什么大家吗?”

张日山听到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惊,然后和张启山对视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向阴沉着脸的二月红。他有些害怕这样的二月红,瑟缩着肩膀不敢说话。

“是我先动手的。”张启山突然出声,在场的人都向他看去。他挺直了身板理直气壮地说道,“谁让他欺负日山!”

“我没有!”陈皮立马大声反驳。二月红瞪了他一眼,气势瞬间垮了下来。他又弱弱地说道,“我那是和他闹着玩儿,没有要欺负他。而且我都很久没有找日山玩了。”

“日山比你小,你要他陪你练九爪钩,不是欺负他是什么?”

“那他有受伤吗?我都这么久没找他了,你来了一声不吭就扑过来,我当然要反击了!”

“这是你应得的!”

“你!”

“够了!”齐铁嘴喝止了俞吵俞烈的两人,再吵下去他怕又得动起手来。他对张启山说,“上回我和二爷已经教训过陈皮,他也答应了不会再惹日山。而且你没听陈皮说吗,他很久没找日山了。”

“以前的欺负不算欺负吗?”

“嘿,你这人还挺记仇。”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再欺负人了。”张启山瞪了一眼陈皮,陈皮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一直没说话的二月红站了起来,说:“行了,我知道了。以前是陈皮不对,我向你道歉。我已经严厉惩罚过他,相信他不会再犯。之前答应你会好好照顾好日山也一定会做到。这次的事我不会再追究。”

张日山在一旁猛点头。张启山将信将疑地看着二月红,对方的表情坚定,不像有假。他又看向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的张日山,露出了表示妥协的表情。姑且就信一次。

丫头出来打了圆场:“好了,教训也教训完了,该去上药了。走吧。”

丫头起身,带着两个伤患进内堂,张日山也紧跟在身后。

“别再打架了!”齐铁嘴朝两人的背影大喊一声,接着坐了下来,拿起茶杯,摇头直叹。

“唉,这俩小鬼的脾气也真是。”

“不过那个张启山还挺厉害,伤没好全还能把陈皮打成那样。”二月红露出一笑。

齐铁嘴呷了一口茶,说:“怎么?二爷这是对启山有什么兴趣?”

“是有点意思。”他把茶杯放下,看向院子里枝叶茂密的高树,“横竖他也不是上学堂的料,不如让他去更合适的地方练一练。”


晚上睡前,齐铁嘴来到张启山房间里给人擦药。他拿着浸了药酒的棉花,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脸上的抓伤。

“我和你说啊,你少惹陈皮。他这人小小年纪就凶暴,是这一带的孩子王,长大了指不定比四爷还阴险毒辣,你犯不着跟他过不去,不值当。二爷和丫头夫人会管着他的,日山的安全你就放心吧。我们每次去看他,他不都挺好的吗?我看他脸也圆润了不少,你可得多吃点。”

“你家菜太辣了。嘶——”伤口被药酒一刺激,惹得张启山忍不住叫唤了一声。齐铁嘴连忙放轻了动作,给他吹了吹。

“还疼吗?”

“不疼了。”

“看吧,让你去打架,现在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嘁”张启山歪着头就是不看他。

“你就犟吧,伤没好透就跑出去打架。虽然是出了口恶气,但你这代价也挺大。以后不许这么冲动,听到没有?”齐铁嘴见张启山不回话,故意使劲按了下伤口。

“嘶——你干嘛!”张启山吃痛,转过脸怒目而视。

齐铁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说道:“让你听我说话啊。”

 “真幼稚。”张启山白了他一眼,又偏过头去。这么近的距离看那人倒是有点好看,尤其是笑起来两个酒窝和虎牙。难怪人家爱找他算卦,看上去十分无害。其实是个切开黑吧。他这样想着,心里对算命这行当更加鄙夷。

而始作俑者仍旧笑着,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他觉得逗这小冰山还挺好玩的,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更多的表情。


“以后做的菜会注意清淡些。”

“知道啦,啰嗦。”


TBC


*说两句:

其实我还蛮喜欢年下养成的,不过我自己写得不太好来着,就结尾想得比较圆满,中间发展真的,嗯……_(:з」∠)_

最近开始上班了,这几天坐办公室也没事做就玩一天手机,刚好就更新了(。

不希望把这个坑拖地太久,其他梗倒是也有,不过大概都是一篇完结的那种,再找找灵感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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