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造车

 

【纪穆】山君与道长(中)

写在前面:

※ 山君纪 x 道长穆设定

※ 仙侠背景,设定不一定严谨

※ ooc



早课结束后的饭堂熙熙攘攘。自从揭穿了“山君”的真面目,景泉山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

青阳观的弟子们最近勤于练功,得空下山救济灾民,镇上的百姓对这新来的道观越发敬重。

“大师兄!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啊?”一个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小师弟端着早点大声问。

大师兄回过神,抬头看小师弟拿了两个碗碟。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坐吧。”

小师弟坐下,继续刚才的问题:“大师兄你胃口不好吗?怎么不吃早点?是不是赈灾的事很累?还是师尊教的法术学不会?或者是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小师弟喋喋不休地问了一嘴,大师兄无奈,指了指他的饭碗,说:“赶紧吃了早点去练功,不然师尊又要责罚你了。”

“窝今天@#¥%&*”

“吃完再说话。”

小师弟赶紧咬了几口将嘴里的馒头吞下去,迫不及待开口道:“我今天要和二师兄他们下山除妖。先前水患导致很多妖怪出来作乱,师尊命我们必须保护好村民。”

大师兄点点头,教导了几句“听二师兄的话”“注意安全”便起身要走。

小师弟咬着馒头刚想问大师兄怎么不吃完就走,还未来得及出声,门口有个弟子就慌慌忙忙跑到门口,大声喊了一句——

“大师兄,那个好看的公子又来找你了!”

大师兄抓着碗的手一顿,在众人突然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快速将碗碟放入篓中,随后急匆匆往外走去。

饭堂内静了两秒,接着不约而同窃窃私语起来。

 

“叫司阳出来见我。”

“叫司阳道长出来见我家公子。”

青阳观正门外,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立在台阶前,身后跟着一排随从。他说一句,随从们大声复述一句。

守门的小道士不敢得罪这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大人物”,但也不能随意放外人进观。左右为难之际,被指名的人终于出现。

“终于舍得出来了。”

“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不会和你交手的。”司阳抿着唇,眼神十分坚定,但对面的人同样执着,眼神挑衅十足。

自数日前从山君处归来,之后每天,山君都会派侍从前来“下战书”。见他不理,便每日晨时亲自前来喊话,用的还是凡人公子的身份。也不知道这山君发的什么疯,非要和自己比试一场,一较高下。

“身为山君,却让区区凡人抢了风头,实在有辱仙名。”当时山君是这么说的。

身为凡人小道长无法理解神仙的想法,他的初衷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救下山君是意外,没想过抢什么风头。不过山君显然觉得被凡人救了面子抹不开,非要光明正大比试比试。

“您是山君,小道万不敢与山君斗法,冒犯神明。”

“你可不是普通的道士,你的能力不在我之下。我恕你无罪,来和我比一比。你要是一日不答应,我就一日缠着你。”

真是霸道的神仙。

山君好不容易见到人,哪那么容易放过。他扬起下巴叉腰环视了一圈,说道:“怎么,难道你们青阳观就这点本事?不敢交手是怕被我拆穿你们无能的事实吗?”

“你!”守门弟子刚要上前,被司阳制止。这种程度的激将法不至于动气。

“青阳观有戒律,弟子不能私下比武,所以公子请回吧。”

山君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转身往里走,守门弟子连忙关上大门。山君怔怔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内心难以置信。

“山君大人,我们要破门吗?”化成寻常家丁的小鹿仙问道。

山君一摆手,说道:“不用,我自有办法。”

呵,胆敢拒绝山君,有意思。

 

司阳回到观内,先是去了大殿向师尊商议近日事宜,接着外出处理了一些琐事,过了晌午才回到住处,打算休息片刻。

谁知刚打开房门,早晨才见过的某位大人正坐在他房内悠闲地喝着茶,桌上摆满了茶点水果,还有侍从拿着大扇子一左一右扇风。见他进来,放下茶杯,抬头问候了一句:“你回来啦?”

司阳愣在门口,如果不是熟悉的屋内陈设,他甚至以为自己错入了山君的寓所。

“愣着干嘛?过来吃点水果,这是南边山头的山君托人送来的新奇玩意儿,这里见不着的。”

山君好似主人的身份打着招呼,而这间屋子原本的主人倒成了客。

饶是冷静自持的司阳道长也不禁感到嘴角抽搐,稳了稳情绪才开口询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整座山都是我的管辖之地,我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山君回答地理所当然。

司阳无言,进里屋拿了佩剑就要走。山君赶忙叫住他:“你去哪儿?”

“练剑。”

山君立马放下手中的水果,说道:“我也去。”

“随便你。”司阳大踏步出了门。山君放下手中的水果,跟了上去。

 

自从铲除了恶蛟和蛇妖,景泉山恢复了原本的面貌,不再是整日凄风苦雨不见天日。如今树木郁郁葱葱,峡谷飞鸟落雁,林间走兽奔腾,空气中都带着被日光照晒之后的温暖。

与普通弟子不同,青阳观的几个嫡传弟子都有自己住所,散布在观内和周边山林。

司阳喜静,他的住处在青阳观西南角的小山坡上,屋后是一块空地,再往前就是峡谷悬崖。

山君坐在悬崖边的亭子里,一边品着茶果,一边看着司阳练剑。

那天晚上缠斗的印象已经模糊,所以这算是山君第一次见到对方使剑的模样。

那人穿着一身印着烫金花纹的素白长袍,每一次出招,衣角随着脚步翻涌。舞动的长剑发出凌厉的声音,剑气似乎劈开了空气。出剑速度之快,留下一个个残影。

一旁的侍从简直看愣了眼,她的道行不够,不知道这是哪门哪派的武功,只知道这套剑法看着厉害,不愧是能斩杀附身于山君的妖孽。

“他好厉害啊山君大人,手上的剑都快看不清了。”侍从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仍旧看不清剑走的路数。

山君露出得意的笑容,回答道:“那是自然。青阳观素以剑法闻名,除了时寅真人,剑法最高的就是大弟子司阳。”

“难怪大人非要和司阳道长比试了。”

“没错。”

山君坐正身子好以整暇地看着正在舞剑的司阳,眼里充满了兴趣。若平日里,他万万看不上区区凡人。作为神,他有着天然的上位者姿态。但是眼前这个凡人不一样。他动用了山神的力量,调查了司阳的生平。

司阳生于临安一平凡商户之家,自幼得爹娘悉心管教,诗书礼仪皆为人先,颇受邻里夸赞和喜爱。待司阳稍长些,司阳的爹娘发现自家孩子异于常人。寻常人家的七八岁孩童正是贪玩好动的年纪,然而司阳却乖巧懂事不爱闹,言语间也严肃认真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偶有一日,青阳观时卯真人和师弟时寅真人路过此地,在集市的一家小商户见到了坐在柜台后看书的小司阳。小司阳看见来客便放下书本招呼。时卯真人看了看书本封面,是一本山川游记。询问之下,时卯真人发现小孩儿对大地山川有着浓厚的兴趣,并对自然山河有十足的崇敬之情。大人尚且不懂天地与凡人的相处之道,但一个孩童却有向往之心,确实难得。

时卯真人觉得司阳是难得的修道之才,遂向司阳家人表明了自己修道之人的身份,并询问是否愿意让司阳跟随自己。司阳的爹娘见两位真人气质超脱凡尘,司阳也心有所往,就应了时卯真人。

往后的十几年,司阳拜时卯真人为师潜心修道,期间游历了名川大河。直到某一年时卯真人得道成仙,司阳跟着时寅真人继续留在青阳观,看着青阳观从寂寂无名到受人敬仰,门下弟子从不足十人到近百人等。

从小就与仙有缘啊。山君端起茶呷了一口,看着司阳的剑招接近尾声。

确实挺有仙缘的,不然也不会遇上他,他们注定要比试一场。

最后一个剑指落地,一套剑法练习完成,山君边上的侍从立即拿了帕子上前。

司阳看向亭子,坐着的人朝他挑了挑眉。于是他道了声谢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薄汗。

“多谢山君赐帕。”司阳擦完汗,来到亭内向山君道谢。

山君“嗯”了一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司阳不好拒绝,坐在了山君对面。侍从随即把热茶奉上。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品着茶,望着不远处的峡谷。适逢夏季,山林茂盛,满眼皆是苍翠欲滴。山间不似平地暑气难消,倒觉着清凉适宜。

往后几天山君都跟着司阳练剑,有时忍不住想要讨教几招,但刚要出手,那人就停下动作,劝他离去。

“真是没劲。”山君手托着腮念叨着。

司阳照例练完剑坐在亭子里喝茶。拒绝了山君的比武要求,不能再负了其他心意。无论如何,山君是神,人不能冒犯神。

“明日我会随师弟下山几日,山君不用辛苦前来青阳观。”半响,司阳向山君告知自己即将下山的消息。

山君偏过头来看他,问道:“为何下山?几日才能归来?”

司阳老实告知:“原本除妖一事若非遇到劲敌,师尊不会派我下山。但昨日有镇上民众上山,称镇上接连几日出现妖物作祟,一夜之间农户牲畜被杀,商户家中财务被盗,还有人毙命。每户受害人家中皆留有兽类爪印。师弟追查了几日无所获,师尊便派我下山追查。等抓到罪犯,我就会回来。”

山君听后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你们青阳观就这么无能,抓个小贼都抓不着?还要派你这个大师兄下山?”

司阳对他的轻蔑之词并不在意,解释道:“师弟们平时忙于修炼,还要兼顾救济灾民,降妖经验也不足,查不到也是情有可原。”

“真是维护自家师弟啊。”山君讥讽了一句,司阳没有应答。

过了一会儿,山君先行离开,只剩司阳仍坐在亭子内对着空了的石凳。

接连几天与山君相处,司阳对山君一直有着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认知中,神是主宰凡间万物的尊者,理应超脱凡胎不问俗世。可是这位神仙却不理会仙凡有别,总爱往他这儿跑。倒不是在意当时那句“你就是我的新娘”的玩笑话,只是这山君缠着他过招实在太过荒唐,世间少有,闻所未闻。

还是不想这些罢。司阳拿起剑起身,准备回房收拾明日所需物品。

 

翌日,司阳带着小师弟下山了。一路上,兴奋的小师弟就没合拢过嘴。

“大师兄,我们这次要捉的妖是不是很厉害?二师兄他们都捉不到。”

“上次二师兄带我们去除妖,都是些小妖怪,根本不堪一击。”

“欸大师兄,你说师尊让我跟着你下山捉妖,是不是师尊认可了我的实力,我终于要被提拔了?”

“大师兄,我……”

“朗文”司阳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了他,“前面就到黄员外家了。”

“哦。”小师弟终于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司阳心里松了口气。

黄员外的管家一早就在门口恭候,见到青阳观的两位道长就赶忙迎进府内。刚一踏进院子,一个年过半百身形富态的男子就拱着手前来。

“辛苦两位道长前来,在下是商户代表黄庆元。”黄员外作了个揖,礼节十分到位。

司阳连忙回礼,并说道:“黄员外不必多礼,叫我司阳便可。这位是我的小师弟,朗文。”

“阿——嚏——”朗文突然打了个大喷嚏,随后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可是这味道——阿嚏!——!”

话没说完,又打了一个。

司阳皱着眉,其实他也闻到了来自黄员外身上过于浓烈的香味,只不过一直忍着。他替师弟道歉道:“实在抱歉,我这师弟略有鼻敏感,过会儿就好。”

“不怪这位小道长,是我不好,先前想亲手替夫人做鱼,弄了一身鱼腥味,才用香掩盖。没想到一时失手用得太多,还请见谅。”

“没事没事,我已经好了。”朗文擦着鼻涕摆摆手。

“那么就请司阳道长和朗文道长进大厅入座,好商议除妖事宜。”

黄员外将两人引入正厅,吩咐下人茶水招待,便说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前阵子有一日深夜,一农户熟睡之际突闻院子里犬吠,并伴有家养牲畜的扑腾和叫声。待农夫点蜡出门查看,见院内一地羽毛和血迹,家畜的尸体横七竖八,皆被咬断脖颈,而养了多年的猎犬则惨死在院门前。

农户起初以为是豺狼下山,第二天立即报了官。官府派了一队人马上山打狼,但一无所获。后来每一夜,镇上都会出现稀奇古怪的事。“豺狼”只杀牲畜放血并不叼走,多名商户家中一片狼藉少了些许银两财宝唯独了名贵字画文玩,更夫夜半遇袭被挖了心,有幸存的目击者如今也是疯疯癫癫只会哭喊“有妖怪”。众人这才意识到犯案者极为可能是妖,于是请求青阳观出面捉妖。

“那妖怪狡猾非常,先前来的道长每次就差一步,实在可惜。”黄员外遗憾地摇了摇头。

下山前司阳曾向师弟了解情况。那日师弟在几家尚且未被波及的商户和农户家各派弟子驻守,结果第一晚就让西街的布行遭了秧。那妖散了迷烟,迷晕了守门的弟子,第二天发现布行所有的布匹均被利爪撕成碎片。第二晚典当行埋伏的弟子发出信号,众人纷纷前去支援,然而扑了个空。天亮之后东门外的农户来报,他家牲口全部被屠,死状凄惨。之后的情况也未见转机,师尊这才派除妖有经验的大弟子司阳下山协助。

“员外不用太担心,我们大师兄来了就不用怕了,他是出了名的高手。”小师弟吃着糕点向员外夸赞自己的师兄,遭司阳一记警告的眼神,连忙吞了嘴里的东西,正襟危坐。

司阳向着员外说道:“黄员外放心,除妖是青云观的职责所在,在下一定会竭尽所能,为民除害。”

黄员外听了这句话十分高兴,说道:“有道长这句我就放心了。”

黄员外又与司阳说明了现下的情况,以及镇上剩余农商户有几家,两人商量了对策,准备今晚就动手捉妖。

 

当晚,司阳联合官府布好人手便隐藏在街巷的阴暗处。据前几次的经验,妖怪应该会在子时之后出现。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小师弟乔装的更夫打着梆子从中街牌坊下穿过,司阳躲在牌坊侧边的小巷子里。月光将巷子明暗分割,又有杂物遮挡,正是隐去身形的好地方。

明日便是十五,月圆之夜。相传满月之时有的妖会妖力激增,故月圆时分妖祟作恶会比寻常时候更为猖狂。司阳心想,务必要在月圆之前捉到妖。

忽然巷尾传来细微声响,司阳迅速转身冲了过去,同时剑出鞘,刚一站定,剑已悬在对方脖颈处。

“呵,你倒挺机灵啊,衣角碰到墙的声音也听得见。”

月光下,山君的脸印在眼前,表情丝毫没有因为脖子上的剑而动摇半分。

司阳看清来人后立马收回剑,道歉道:“山君大人,是我冒犯了。”

山君没有介意,往前一步来到他前方,说:“没什么,是我没隐藏好,本想来看看你们妖捉得如何,没想到先被你发现了。”

司阳微低着头仍对刚才的鲁莽心存歉意。山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别太在意,当我不存在就好,我就想看看你是怎么捉妖的。你继续藏那儿吧,我会隐藏气息在你身后。”

司阳点了点头,在原先的位置重新藏好。一转头,已经见不到对方的身影。

中夜,万籁俱寂。

街上各家各户门窗紧闭,没有半分烛火。偶有起夜咳嗽和小孩啼哭,在这夜里格外清晰。

司阳屏气凝神,注意着四周的动向。忽然似有风吹,夹杂着丝丝妖气。

不消一柱香的功夫,西南方出现了一柱青烟。

是信号!

司阳从阴影处现身,没有立即赶往信号源地,而是飞身上了牌坊。中街的牌坊是整个镇的至高处,从这里可以看清镇子全貌。若这回那妖怪故技重施,他就能立刻发现。

果不其然,在官府人马包围青烟所在的屋子时,一道黑影从附近的屋檐上快速飞过,直往北去。

司阳脚尖一点,往影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在月光下追逐。

黑影在屋檐上飞速移动,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无法分辨是人是妖,且都避开了他们预先埋伏好人手的路线。没多久司阳就发现,自己被带着来来回回兜圈。

意识到这样迟早会让目标逃走,司阳一边追一边拿出一道符,在对方跳到下一个屋檐上时快速飞出。

前方的目标见有异状,转过头一看,见是道符,立马往旁边弹开,结果一脚踩空跌落。

司阳速速追上,落地前拔出剑,朝地上的身影刺过去。

地上的影子往前一个翻滚,躲过一剑。不过这让司阳看清了,对方是一只黄鼬。

此时的黄鼬一张兽脸,两条后腿直立,两只前爪防御在胸前,只有身子变化成人类的模样。难怪刚才在屋檐上分辨不清是人是妖。

司阳举着剑,朝对方喊道:“你这妖孽祸害人间,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被你们抓了还有活路吗?你当我傻?”黄鼬啐了一口,转身要跑。

司阳提剑上前,从背后朝他刺去。黄鼬灵敏躲闪,司阳扑了空。接着剑柄翻转,次次往要害而去,仍旧被一一化解。

来回数十招,司阳没能伤到黄鼬分毫,掷出的道符也都散落在地。这太奇怪了,司阳心想。那黄鼬仿佛知道他的每一步出招,在下一次挥剑时准确躲避。

明明道行不深,却懂得躲开青阳观的剑术和道符。那好,就让你试试我的新剑法。

司阳重新站定,剑往下一撇。就在黄鼬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时,周遭的气场突然发生了变化,一股和刚才不一样的剑气散开,那人的眼神也变得凌厉。

黄鼬心道不妙,后腿蓄力往一旁屋顶上跳。

然而双脚还未落地,脚下就传来碎裂的声音,瓦片被硬生生劈开,一半落地,另一半还留在屋檐上,切口平整光滑。

黄鼬落回地面,转头一看,那道长正目光如炬盯着自己。是他手中的剑!

还没等黄鼬做出反应,司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这回黄鼬的躲闪远不如先前轻松,剑的速度提升了不少,角度也弥补了先前剑法的漏洞。不多时,他的身上就多了几处伤痕。

“哼,臭道士还挺有两下的嘛。”黄鼬抹了一把脖子,爪子上多了一道血迹。

司阳仍然气定神闲地劝说道:“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留你全尸死后或许还能轮回转世。”

黄鼬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龇牙咧嘴地笑着说道:“轮回转世?我手上沾了这么多血还能转世?唬谁呢?”

“那就坐好魂飞魄散的觉悟吧!”话音刚落,剑随人冲了过去。

黄鼬堪堪躲过,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司阳正要上前给予最后一击,忽然一声闷响,黄鼬放出了臭气。司阳猝不及防吸入臭气,被气味熏得掩住口鼻后退几步。黄鼬趁机逃脱。司阳一挥衣袖散开气味,跳上屋檐追了上去。

 

一路追至郊外山脚下,进入树林就难以继续追踪。司阳凝聚气神,又加快了脚步。

眼看树林就在前方,黄鼬一阵欣喜。可惜半道便被突然从后方翻腾至眼前的人堵截。

“这下你跑不了了吧。”司阳执剑立在前。

“不试试怎么知道跑不跑得了?”黄鼬向左侧快速移动,那人一瞬间来到他跟前,吓了他一跳。立马掉过头往右,还是同样的结果。

黄鼬向后跳了一步,怒气冲天,龇起牙发出了兽类的威胁声。

司阳并不惧怕,反而向前一步随时应战。

黄鼬挥舞着利爪扑上前来,司阳挥着剑一步步后退挡开他的爪,爪子划在剑身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路退到道旁的树前,司阳向后抬起一脚踢向树干,借力翻腾向空中,伸出另一只脚狠狠踢向黄鼬的腹部。黄鼬闷哼一声,身体向后飞出几丈远,后背撞在另一颗树上,吐出一大摊血。

黄鼬捂着肚子挣扎着起身,但过于疼痛的身子令他直不起腰。

司阳慢慢走向他,问道:“你与先前被杀的恶蛟和蛇妖是一伙的,黄员外也是你假扮的,对吗?”

黄鼬弓着身子极为困难地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开始我并没有头绪。但刚刚你放的臭气倒是让我想到了那日蛇妖给‘山君’迎亲,虽然被别的气味掩盖,但这味道实在太过明显。而白日在黄员外家,虽然闻不出臭味,但香气浓郁得不寻常。现在想来,定是你为了掩盖身上的味道而撒的香。”

黄鼬笑了,触动心肺又咳出几丝血。

“不愧是青阳观嫡传大弟子,这就被你发现了。没错,我就是那日的轿夫。”

司阳皱眉,听他继续说道:“那日放下轿子我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草丛里,亲眼见到你杀了蛇老大和蛟龙大人。我记下了你的招数,准备为老大们报仇。我知道你和那狗屁山君要好,天天待在一块儿。在镇上闹事是为了引你下山,人间的事不归山神管,杀了你个凡人又如何?”

“但是现在你自身难保。”

既然明白事情来龙去脉,司阳决定立即了解了这只妖孽。可没想到一提剑,手突然无力,脑子也变得混沌,看眼前的事物都蒙上了重影。

黄鼬大笑出声,抹去嘴上的血迹,说道:“自身难保?说的是你自己吧。”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司阳摇了摇头,努力想稳住身形。

“我排出的臭气里有毒,刚刚你凑那么近,一定吸了不少。虽然毒不死人,但让人丧失知觉还是绰绰有余。不过现在,你不死也得死!”

黄鼬怒吼一声,挥着爪子就朝司阳头上劈去。

司阳无力闪躲,眼看爪子就要落在头顶,突然腰被环住往后大力一扯,随后又有另一只手挡住爪子的方向,爪子在即将碰上手掌的时候被弹开,黄鼬被反弹在地。

司阳转头看向来人,是山君。

山君把他扶到树下靠着树坐好,给了他一颗丹药。

“吃了它,然后运功散了毒气。”

司阳看了他一眼,接过丹药,没有犹豫地吞下,接着盘起腿吸气运功。而山君则慢慢走向躺在地上的黄鼬,周身浮现了阴森的怒气。

“你说我是狗屁山君?”

黄鼬看着山君阴沉的脸色,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无力地向后退,一边退一边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您是最英明神武的山君大人!”

“你知道我和司阳有交情,还想杀了他?”

“不不不,我再也不敢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是司阳道长的对手!”黄鼬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仍在试图为自己求情。

不过山君可不是什么好惹的神,他一步步逼近,用着平静却让人吓破胆的语气接着说:“你那两位大哥,一个控制我的元神,一个助纣为虐,危害人间,毁我名声。我让随从追查同党,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你说你逃了便是,为何还敢出来送死?”

黄鼬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全身止不住颤抖。

山君抬起手,在对方破碎的求饶声中,放出几道金色光柱,钉在黄鼬身体各处。黄鼬一声尖叫,身体慢慢缩小,最后变化成原形。

处理完黄鼬,山君来到司阳面前,对方也正好调息完毕,只不过仍旧虚弱,靠在树上。

“怎么样,好些了吗?”山君问道。

司阳抬头回答道:“这个毒有点奇怪,吃了丹药散去毒气,手脚还是使不上力。”

山君解释道:“黄鼬的毒虽不致命,但麻痹性强,就算散去毒气仍需静心修养。现在太晚了,去我那儿吧。”

去山君住处?司阳下意识想拒绝。不过山君没有给他机会,开口堵住了他拒绝的话:“不许拒绝,听我的。”

“可是……”

司阳还想说什么,山君喊了两个名字,立马有人从树丛里出来,一左一右架起了他。

“把司阳道长送去山庄,安排好房间好好静养。”

“是,山君大人。”

于是,司阳就被山君带回了景泉山庄。


TBC


一些碎碎念:
每次大纲文都会变成大长篇……

有一些小设定,比如司阳是临安人。演员本人是杭州人,古代杭州那片叫临安。所以拿来作为设定。

而现在的临安区早几年是临安县,作者作为当年在杭大学生,当年也去过临安县旅游←暴露了作者的年纪

感觉还是现代顺手,古风打斗场景真的不好写。大家好像也比较容易接受现代AU的样子

圈太冷更文的也少,有点感慨又入冷坑_(:з」∠)_

总之且更且珍惜,说不定还会有脑洞_(:з」∠)_

评论(6)
热度(45)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